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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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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4 章

今天要返程,工作安排依然很趕。好在前一晚睡得安心,陳伊順利起床,酒店提供自助早餐,但這個場地不適合紮頭發,所以杭宴息先到她這邊來幫忙。

“今天不玩穿越,怎麽穿都可以。我要戴新發帶,你幫我挑一個發型。”

昨晚她在睡前做好了功課,搜“發帶達人”石原裏美的照,挑了幾張最喜歡的,一一劃給他看。

杭宴息將它們一張張看過,選定了一張很有出游風的。

陳伊還想背上新包包,又覺得過於嘚瑟,特意問他:“再背這個包,是不是太打眼了?”

“沒事,只要你喜歡就行。”

嘿嘿!

這是一款小號保齡球包,容量有限。她把手機、手帕紙還有防曬霜找出來,換到新包裏,再把大包塞給他,笑嘻嘻地交代:“你不出門吧,幫我保管一下。”

剛才她將包拉到了最大,裏面的淩亂,盡收眼底。杭宴息接過來,先問:“需要幫你整理一下嗎?”

陳伊習慣了亂,不會因此感到羞愧,但也沒有厚臉皮到指望別人收拾的程度。她尬笑一聲,說:“不用不用,整理好了,我反而找不到東西了。”

他點頭,說:“走吧,去吃東西。”

他拎著她那個裝得下小孩的幼稚印花包,大大方方在前走。

陳伊拔了房卡,小聲提醒:“就放你房間吧。”

杭宴息搖頭,說:“帶著吧。”

包裏有錢包,有首飾盒,還有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奇怪物品,他不想有個萬一,造成她的不便。

“那你的醫藥箱呢?也帶上吧。”

“沒事。”

也對,雖然醫藥箱對他來說很重要,但沒哪個賊有病到想偷藥箱。

酒店的自助餐花樣很多,陳伊這也吃吃那也吃吃,把杭宴息那份也吃回來了——他只吃了四個小饅頭,喝了一杯水。

他吃得很慢,明顯是在配合她。

陳伊總算有那麽一點不好意思了,告訴他:“我很能喝酒,也很能吃,我可能有個牛一樣強大的胃。”

“你體內的乙醇脫氫酶和乙醛脫氫酶高,酒精的轉化速度比別人快很多,所以不容易醉倒,但是對肝臟的損傷依然是存在的。你新陳代謝高,吃得相對多一點,是正常的。不過吃撐了對身體不好,盡量控制在七八分飽吧。”

“好的。我很久沒喝酒了,就那天喝了一小杯黃酒,真的,就冬棗那麽大的杯子。”

“嗯,不過量就不要緊。”

韓嵩來接人,杭宴息叫住他,仔細叮囑了幾遍才放行。

車上沒了共同聯系人,陳伊有點兒不自在,客客氣氣說:“辛苦你了。”

韓嵩往後視鏡裏看一眼,突然問她:“你是真心喜歡他,還是一時興起,耍耍朋友就完事?”

“當然是喜歡啊。”

陳伊不想被人誤解,小聲嘟囔:“這是我第一次正經談戀愛呢!”

韓嵩聽不清,也沒追問,只收了審視,語氣松弛地說:“你有什麽想要的,只管說出來,我去給你找。”

我是跟他談戀愛,不是你。我希望能得到他的感情回應,又不是來詐騙財物的。

陳伊搖頭,解釋道:“我沒問他要這些東西,不過你的眼光好,我確實很喜歡。那椅子,這邊沒有門店,我就想拜托你買一下,我想給錢,他不肯收。不好意思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
“我不是說你物質,你也不是那樣的人,不是還給他訂了書櫃嘛,我在訂購名單上看到了你留的名字和地址。我說的這話,只是字面上的意思,再補充一點:有什麽事需要我辦的,也可以說。”

說話間,他已經把車停在了車位上,同時提醒她:“到了。”

這麽快?

陳伊想起來了,第一天晚上,杭宴息就說了“1.8公裏的酒店”,所以她問:“他前天就來了嗎?”

韓嵩嘆氣,說:“嗯,沒跟我說,自己買的機票,一個人飛過來的。”

這口氣,像極了“因為孩子私自行事而十分惆悵的家長”。陳伊笑著問他:“他的衣服和日用品,都是你采購的嗎,包括內褲襪子?”

她停了步,韓嵩跟著停了,回頭看一眼車位,始終和她保持著距離。

“他不出門,也不肯網購,一般采購都是我去。他有過敏癥,對面料有要求,不能隨便亂買。”

正要問呢!

“吃的過敏,接觸的過敏,他這體質,不可以醫治嗎?”

韓嵩聽出她話語裏的關心,臉上露出一絲滿意。

“肉類早就可以吃了,只是他念經念多了,不樂意吃而已。準確地說,他沒有口腹之欲,對食物沒要求,能填飽肚子就行。皮膚過敏這一項,調理了這麽多年,也不算很嚴重了。聽說小時候,完全不能出門,對保姆的衣服都有嚴格要求。塵蟎、花粉、紫外線、油漆、乳膠、化纖……現在只要不過量或者長時間接觸就沒事,頂多長一點點紅疹。他做的藥裏,就有一套這樣的,一樣內服,一樣外用。國內這樣的高過敏人數少,國外多,賣得還不錯。”

“這也太慘了!”

好像影視裏的“泡泡男孩”啊!世間很多美好,對他們都是傷害。

韓嵩撇嘴,帶著怨氣說:“一個吸毒,一個酗酒,備孕、懷孕都不當一回事,他來遭罪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跟他共一個媽,嗤,錯了,應該說是共一個Vania,她可不稀罕別人叫她媽。將來你要是遇上了,就叫這個名,她可是立志要當一輩子辣妹的。你不用發愁,她這人,你當她不存在就能相安無事,比他爸好搞定。老爺子給她留足了錢,她也不會為了財產來動什麽手腳。”

兩人已經走進了宅子,陳伊見四下無人,小聲問他:“你不反對我跟杭宴息在一起嗎?我是說談戀愛。”

韓嵩的聲音比她高,也比她的自然:“你要真能拉他下凡,我謝你還來不及。說真的,他以前壓根不分男女的,當初有幾個熱情的,追到家裏來,他真能做到完全當人不存在,既不搭理也不發脾氣。到你這,他都沖我幾次了,哈哈,吃醋男!陳伊,你加點油,早點拿下他。”

原來你知道他對你說話的語氣不好,居然還這麽高興?不愧是大冤種。

韓嵩是個人精,才看她半邊臉就猜到了她的心思,笑著解釋:“要是沒有他,我要麽被虐死了,要麽心理變態,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,上社會新聞。”

唉!真看不出來,他的童年也這麽悲慘。

陳伊帶著憐憫看他一眼,韓嵩聳肩,無所謂地說:“我挺好的,對我們倆來說,沒有父母,可能會更好一些。差點忘了告訴你,我只比他小一歲。”

所以……對了,他說過,父母是在他6歲時離的婚,要是正常再婚,哪來一個這麽大的韓嵩?

歪果仁的婚姻,歪得有點厲害!

她越震驚,韓嵩就越滿意,好整以暇地提醒她:“所以,不要對他的家人有什麽期待,唯一一個正常的,已經掛了。她們在那邊,你要開工了。你放心,那邊的人不敢來,已經找了個急病的理由,向大眾解釋為什麽要停播。我不會走遠,有事你隨時喊我。”

陳伊順著他的提示看過去,果然看到劉姐在朝她招手。

雖然她昨晚發了信息報平安,劉姐還是拉著她上下仔細看過,又確認了兩遍才安心。

韓嵩盡職盡忠地守到她們解散,但不同意留在這邊吃午飯。大夥一散工,他就代表陳伊發言:“我們還有要緊事,需要提前離開這裏,陳伊就不和大家同路了。”

兩人一起出來,陳伊叫住他:“等等,我買個東西。”

韓嵩跟上來,陳伊在離宅子不遠的零食專賣店裏買了些紫蘇梅子姜。

她一拿這個,韓嵩就問:“對暈機有用?”

“對暈車有緩解作用,暈機嘛,試試才知道。你要不要試試?這是神仙組合,味道還不錯的。”

哥控第一人當然要替兄“試毒”,韓嵩果斷接過來,當場就撕開包裝嘗了一顆。顯然這不符合他的審味,那眉頭,那眼神,都在表達著抗拒。

陳伊拿走這包,邊吃邊保證:“你放心,他要是吃不慣,我保證不強迫他,OK?”

韓嵩皺著的眉頭沒散——他懷疑就算這家夥拿的是毒藥,那位也會毫不猶豫地吃下去。

人還沒到東冧,八卦先傳了回去。

陳伊出了機場,摸出手機,開機向各方報平安,點到微信,先看到了榛子發來的一堆消息,陸璐也發了,全是問她被包養和當網紅是怎麽回事。

陳伊哭笑不得,拿給身邊的杭宴息看。

杭宴息看著這些詞,情緒比她還多,匆匆看過,說:“去你們公司澄清一下吧。”

陳伊哈哈笑,說:“你不是說過嘛,信我的自然會信,不信的,解釋就成了掩飾。隨她們吧,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傳出去的,是有人在那垃圾的直播間看到,腦洞大開,胡掰亂扯,被不熟悉我的人看到,越傳越歪,就編成了這些瞎話。”

就算前一天陳伊抗拒躲避,央哥還是拍到了不少遠鏡頭。那些愛看直播的人,自發想象為央哥所屬公司的造星計劃,把她當成身後有資本大佬撐腰,踩著同門亟待上位的預備網紅。

前座的韓嵩提醒:“可以發律師函。”

老背鍋俠陳伊滿不在乎地說:“不用,在網上,發律師函早就成了貶義詞,都說不心虛就不會發。隨他們嚼蛆吧,我又不會幹這一行,到時候,謠言自然就散了。榛子在大群裏解釋過,稍微認識我的,都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,不會跟著傳謠的。”

杭宴息和韓嵩在眼神交流,陳伊突發奇想,問:“韓嵩,你這幾天要離開嗎?”

兩兄弟一齊看向她,杭宴息代答:“可以不離開。”

“那等恢覆上班了,你送你哥來接我,別開那個車,到租車公司租個平平無奇的車,越爛越好。”

韓嵩噴笑,就連出租車司機都笑出了聲。

杭宴息卻說:“好,我來接你。”

假期還剩兩天,媽建議她原地休息,她就白天泡在B座,畫夢裏那些稀奇的東西,蹭美食,晚上再回家睡覺。

董姨的臉,依然是堅冰,基本當她不存在。陳伊看在美食的份上,完全生不起氣,還能反過來勸杭宴息不用幹涉。

韓嵩只出現了一次,送來一紙袋現金,還安排人添置了一個大尺寸的單座皮沙發,一放好就走了。

杭宴息提醒她:“困了就坐這個。”

大紅心沒有靠背,硬沙發硌得慌,確實缺一個打瞌睡神器。但是……為什麽是單人的?

不過陳伊仔細想了想,雖然房子看起來比較空,但它的布置是有一定規則的,而且風格偏古典,貿然擺進來一個大家夥,突兀得像是個大腫瘤。這個小一點,這種沖突感稍微弱一些,沒有破壞掉大和諧。

陳伊上去坐了坐,果然很舒服,雖然是單座,但尺寸比一般的沙發要大。她又是個習慣了在沙發上扭成各種姿勢的“老癱”,在上面睡個覺,完全不成問題。

“很舒服。”她蹦下來,拿起手機說,“夏蓮過來幫我搞衛生,我過去一下,一會再來,你先看看這個。”

她把已經完稿的畫紙都交給他,哼著歌回C座去。

手機響了提示音,她先開了門,再看信息。

陸南昭:剛到家,東西我拿到了,謝謝。

一毛錢:不客氣,就一點點不怎麽值錢的特產,吃個新鮮吧。

回來前,她在那邊帶了點特色美食,一份寄回家,一份掛在了陸南昭家的門把上,一份留著上班時帶給同事們吃。

陸南昭回了個笑臉。

夏蓮很快就來了,陳伊越發覺得自己像個搞“兩頭大”的渣,本來已經和劉姨約好四天來做一次,昨天晚上剛搞一次,夏蓮突然問她還需不需要做衛生時,她一嘴瓢,又應下了。

算了算了,星期六再讓劉姨來搞一次就是了。她實在是不放心夏蓮,來了可以拐彎抹角問一問她的現狀。

出乎她意料,夏蓮氣色很不錯,化妝水平有大幅度提升,看起來一點都不業餘,穿得也漂亮。她進門就解釋:“我今天還有別的事,只能幫你拖一下地。”

陳伊連忙說:“沒事沒事。”

才搞過衛生,地上很幹凈,不需要先用吸塵器。夏蓮找到拖把,開始幹活。

陳伊跟上來,說:“我正好沒事呢,向你學習學習。有時候人不好找,家裏又邋遢得不像樣子,要是自己會一點,先湊合一下也好。”

夏蓮很高興,笑著說:“也好。”

她拿著拖把走到主臥,主動問:“陳伊,你近期會結婚嗎?”

“不會。”就算她想,隔壁那位也沒有結婚的打算呢。

夏蓮將床和墻之間的空地仔仔細細地拖幹凈,從口袋裏掏出紙,將拖把一角的掉發包起來,攥在手裏,接著拖角落。

“你呢,有再婚的考慮嗎?”

夏蓮停下來,看她一眼,搖頭,勉強笑笑,再說:“不想了,我……是因為受不了家暴才離的。”

這和陳伊的猜想對上了號,同情和憐愛一齊湧上心頭,就說:“如果他還糾纏你,你就搬走吧。我揚德那套房,還是空著的,你隨時可以去住。等下我把地址和密碼寫給你,裏面東西都是齊全的,你只要帶個人物品過去。呃……衣服都可以不用帶,我家裏還有很多新的。”

這話鼓舞了夏蓮,她將拖把靠墻放好,揉捏著手裏那張臟的紙,把憋了很久的話問出了口:“陳伊,你能不能把房子借過我……我是說,只要過戶幾年,讓璨璨能入學就行了。抱歉,我知道這要求很過分,但是他爸爸……那個畜生連璨璨都打,已經有三次了,那一次,傷到了眉骨,去醫院縫了幾針才好。我實在是……實在是沒辦法了。陳伊,你放心,我絕對不是要貪你的房子,我可以寫保證書,或者去做什麽公證,過戶那些費用我來出。房子還是你來住,我們只要假裝住在這,等資料審核過了就可以了。”

她雙手緊緊地合在一起,佝僂著身軀,看起來像是下一秒就要跪地哀求。

陳伊連忙喊停:“等等,我沒說過嗎?這房子是我媽的,不在我名下。不好意思,這個忙,我想幫也幫不了。不過,我還有點存款,你要是想買房,首付不夠的話,我可以借你一點。只是……房貸很難背,我覺得最好是打官司,把撫養權和財產都爭過來,畢竟他是過錯方。我認識個很厲害的律師,雖然年輕,但能力很強,我可以……”

夏蓮聽她說到前兩句時,已經垂下了頭,再擡起時,那眼神就像一潭死水。她有氣無力地說:“我知道這是強人所難,陳伊,謝謝你。”

陳伊見她沒有偏執,暗自松了口氣,再次建議:“家暴男就是渣中之渣,不能白白便宜了他,打官司吧!就算不能把房子要回來,也可以爭取把房子過戶到你兒子這,那照樣有學位。”

其實她還想問:你侄子就快畢業了,等你兒子上中學時,你哥哥家的學位不是正好空出來了嗎?但這句話,好像有點刻薄,她就忍住了沒說出來。

夏蓮搖頭,無奈地說:“璨璨不同意,當初我要起訴離婚,他就大哭大鬧。”

陳伊再次理解了杭宴息說的“天命不可違”,夏蓮的命脈就是這個璨璨,她一日放不下對孩子的縱容,就一日不得翻身。

陳伊知道很有可能是徒勞無功,還是要勸:“夏蓮,離婚是他爸爸的錯,不是你的。你有權利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,脫離困境,不用對孩子這麽愧疚。離婚以後,你依然對孩子關心,你爭財產和撫養權都是為了孩子,你是一個合格的母親。你好好和璨璨解釋,爭取他的支持,最好不要這樣,事事都妥協,事事都依著他。”

夏蓮不接這話,苦笑一聲,拿回拖把,埋頭幹活。

陳伊沒了辦法,只好再次叮囑:“你發個銀行卡賬號給我,我給你轉點錢,算我借你的。你去租個攤位做小吃或者賣飾品服裝也行,這種來錢也快。有了固定的流水,能批貸款了,我給你湊錢交首付。買個老舊一點的小戶型,房貸壓力就不是很大,能扛住的。”

夏蓮抽動拖把活動桿,把水分擠掉了,笑著告訴她:“不用,我已經找到工作了。”

“那也好,如果你想做兼職,就和我說。我朋友前幾天還在說,後來找的那個阿姨,做事不用心,和你比,實在是差遠了。如果你願意搬去揚德,那帶著孩子過去也行。我哥他們學校是私立,沒學位也能入學,教學質量很不錯的。學費那些,你不用擔心,我可以幫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夏蓮默默地拖完了地,雖然只做了一小時左右,陳伊還是給她發了100的微信紅包。

送走她以後,陳伊越想越不安,估計著夏蓮應該已經坐電梯下去了,再開門出來,去B座找大師。

她遠遠就看見B座的門沒有關好,留了個二三十度的夾角。她記得自己走的時候,明明帶上門了,難道是有訪客?

她想到這,立刻停了腳步,打算晚點再來,但就在這一刻,她聽到了夏蓮激動的聲音。

“杭先生,我才是你要找的一小姐!我不是胡亂冒認,這是我的戶口本,你看,我的曾用名是夏一蓮,一二三的一。抱歉,我不是故意偷聽的,那天無意間聽到了你和那人講電話的內容。你說你要找的人,是受過苦難,過得很不如意的。陳伊她家境富裕,工作順利,長得漂亮,感情上也不可能受挫。她不能吃苦耐勞,生活習慣和脾氣也不適合你。而我,才是經歷過磨難的那個,你見過我前夫的,他粗魯暴躁,從兒子上幼兒園起,他一喝醉就打我。杭先生,我很喜歡你,你溫文爾雅,待人有禮貌,我第一次來這邊,就喜歡上了你。原本我覺得自己是殘花敗柳,配不上你,但既然我是你的命定姻緣,那我願意為了你,好好拼搏。我已經找到了一份體面的工作,我會努力做個能配得上你的獨立女性,在家裏,我也能做好你的賢內助。你放心,我可以陪你吃素,陪你拜佛,你想要怎麽樣,我都願意的。”

“說完了嗎?”

“杭先生,你是個聰明人,只要好好想想就會知道,我才是那個一,那個適合你的一!”

“出去,把門關好。還有,請你記住:不要到陳伊面前胡說八道,她對你一片赤誠,希望你懂得珍惜。她並不欠你,真要說起來,是你欠她。”

屋子裏安靜了下來,陳伊進退兩難,很快,裏面傳來夏蓮的啜泣聲。陳伊趁這個機會,躡手躡腳往拐角走去,她把自己藏起來,貼著墻聽動靜。

夏蓮出來了,門啪嗒關上了,再然後是電梯到達的播報聲,電梯門開,電梯門關,一切又恢覆了平靜。陳伊又耐心等了會,見始終沒了動靜,這才走出來,去按B座的密碼。

門開了,她和正要往外走的杭宴息迎面對上。

“她沒去找你吧?”

“我剛才在外面全聽見了。”

兩人同時開口,又幾乎是同時住了嘴。

“先進來吧。”杭宴息先反應過來,轉身往回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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